“见你的鬼去吧！像你这种人就是拿到普利策奖，我也不会动心的。至于合作写书，那根本就是没边没影的事，连你说的你爱我也是假话。否则，你为什么会不听我的？为什么不照我的话去做？”露易丝气呼呼地说着。看到方丹还在犹豫，她从手提包的名片夹里抽出一张名片，她把名片举到方丹的面前。
“请你睁开眼看看，这是一位有名的律师。你要不照我的话去做，我会和肖翰今晚就去找他，到那时不光是经济补偿的问题，你还会被起诉。你肯定是触犯了法律，而且即使你今晚照我的话去做，我仍不敢肯定肖翰会不会同你私了。但是至少他今晚会克制一下，否则，他不把你揍扁才怪呢！你打不打电话？”露易丝冲到方丹的跟前，冲他大声地吼着。
方丹犹豫了几分钟，掏出手机给报纸的总编打电话，他照露易丝话里的意思告诉了总编。他打完电话，走向肖翰，向他郑重道歉，随后他便离开去到报社，引咎辞职是他明智的惟一选择。
露易丝抱住肖翰，把头靠在他的胸前。夜色已深，远处人群的欢乐声依然听得很清晰。
“这一切真让我伤心，我真为你难过。我不明白他们怎么可以把你解雇。不让你参加尽职调查已经是非常非常严厉的惩罚，这意味着你将失去第一次最宝贵的工作经验，和一大笔奖金。公司这样对待曾为它立下很大功劳的一名雇员，是极不公平的。最可怕的是他们凭什么解雇你？请你把详细经过说出来，你要是还希望我帮忙，我要你把今天在公司发生的全部细节都说出来。”
肖翰把事情的经过刚一说完，露易丝提高嗓门，她的火爆脾气开始猛烈发作。
“在你向爱德华发作之前，你为什么不先跟我谈？为什么？即使我在飞机上，打不通电话，你为什么不能等我回来？说到底，你到底把我当成你的什么人？你为什么不信赖我？我还是一名工作不久的商务律师，但我更清楚这里的法律，这是在加拿大，你该老老实实地向我这个当地人请教和求救。你那固执、倔强的大男子汉脾气又在发作，你以为你很了不起，能够自己应付一切是不是？但你根本不行，这次完全暴露了你在关键时候，容易冲动、心理素质太差的缺点。这是致命的。你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。我非常非常地失望和伤心。”露易丝大声地喊着，路边的灯光照在她生气的脸上。
肖翰上前抱住她，想给她一点安慰。
“你走开，不准碰我！”露易丝吼道，眼睛望着湖面。她又一次感到同肖翰相处的隔阂与分歧，也感到一种很深的失望和无奈。她真心地爱着肖翰，把他当成一个情人，一个伴侣，一个伙伴，想和他建立长久的关系。她需要他的回应，需要他也以同样的心态来对她。但是眼前这个男人突然间暴露出很多的缺点，他气量太小，容易妒忌，容不得她跟另一个男人相处，哪怕只是逢场作戏。差不多所有的根源都出自昨天下午他们闹别扭，她执意要去晚会，他想回去工作。她想晚上和他在一起，他想单独考虑同他妻子离婚的事情。他在回避同他妻子离婚时，她感到很恼火，也感到被深深地刺伤。她用亲热方丹来使他恼火，刺伤他的自尊心，她预料到昨晚她同方丹单独相处时，他会很难受，甚至会跟踪。她同方丹在她家门口分手时，她看到有一辆出租车停在附近。她猜想是他在窥探，她当时很恼火，她本来不想让方丹进到她的家里，但她却故意让方丹进到屋里。她想试探他的反应。当天晚上方丹向她求情要采访他时，她答应她会帮忙。
方丹说：“他看上去很不愿给我帮忙，你也未必能说服他。他是个很固执的人。”
“我要是想说服他，他一定会听的。”她很自信地说。其实她当时有些犹豫，她甚至担心他那天晚上不会听她的。那会使她觉得他不再珍惜两人的关系。尽管她提醒过他，但她没有像通常那么尽心地考虑会有什么后果，最重要的是她没有提醒肖翰，那天她太过于相信他了。说到底，这一切本来都是能够避免的。甚至到了第二天，爱德华向他宣布，他不能再参加回中国的尽职调查时，他如果找她把心里话都说出来，她也会帮他的。
（一四八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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